第100章 从棋子到棋手的野望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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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刘文瀚那番成功的试探与施压,像一道分水岭,清晰地划开了汪楠的过去与现在。从“新锐材料”实验中心回到叶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,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,他却感觉仿佛走完了一段漫长的、从被动屈从到主动掌控的心理长征。实验室里刘文瀚那瞬间凝固的表情、闪烁的眼神、以及最后那干涩服软的语气,如同最清晰的镜子,映照出他汪楠手中所掌握的、那份源自不光彩秘密的、却真实不虚的力量。

他反锁了办公室的门,没有开灯,任由窗外冬日午后苍白的天光斜斜地洒进来,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、变形的窗框阴影。他站在那片光影交界的模糊地带,背对着窗户,面向着空旷、奢华却毫无人气的房间。心脏仍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,但那股在刘文瀚面前强行压制的、混合着紧张、后怕、以及一种近乎战栗的亢奋的情绪,此刻如同解除了禁锢的潮水,汹涌地冲刷着他每一根神经。

成功了。他竟然真的做到了。没有依靠叶婧的指令,没有借助方佳的斡旋,仅仅凭借自己从海量信息中挖掘出的秘密,以及一番精心设计、充满暗示的话语,就让刘文瀚——那个在技术领域拥有绝对权威、甚至敢与叶婧据理力争的人物——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。这不再是“汪助理”在履行职责,这是“汪楠”在运用自己发现的规则漏洞和人性弱点,对棋局施加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、独立的、有效的影响。

“棋子”的身份,曾像一副无形的、却沉重无比的枷锁,禁锢着他的行动,定义着他的价值,甚至塑造着他的自我认知。在叶婧的棋盘上,他是“高效工具”;在方佳的眼中,他是“需要拯救的璞玉”;在Elena Zhao那里,他是“有趣的玩具”;甚至在刘文瀚这类人看来,他或许只是“叶总身边一个得力的传声筒”。他的位置,他的价值,他的未来,似乎都取决于执棋者的意愿和棋局的需要。他所有的努力、挣扎、甚至那点不甘的野心,都像是在这副枷锁内的徒劳冲撞。

但今天,就在刚才,他用自己的方式,稍稍撬动了这副枷锁。不是通过更出色的工作表现去乞求认可,也不是通过情感的共鸣去寻求理解,而是通过掌握秘密、运用谋略,让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“棋子”(刘文瀚在叶婧的棋盘上,至少也是一枚重要的“车”或“马”)感到了威胁,做出了让步。

这感觉……如此陌生,又如此令人着迷。它不带来道德上的愉悦,反而伴随着深重的负罪感和对未知风险的恐惧。但无可否认,它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冰冷而坚实的“自主感”。他不再是完全被摆布的对象,他开始拥有了影响他人的能力,哪怕这能力源于阴影,布满毒刺。

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。镜中的人,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西装,头发一丝不苟,面容依旧是年轻而英俊的,但眼底深处,那些曾经或许存在过的、属于“汪助理”的恭谨、专注、甚至偶尔流露的迷茫,此刻已被一种更加沉静、也更加幽深的东西所取代。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清醒、深刻疲惫,以及某种刚刚被点燃的、冰冷的火焰的眼神。他看着镜中的自己,仿佛第一次真正“看见”这个名叫“汪楠”的存在。

他不是叶婧的延伸,不是方佳理想中的投影,也不是任何其他人期望他成为的样子。他是汪楠。一个从底层挣扎上来,凭借头脑和运气(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狠劲)得到叶婧赏识的年轻人;一个在两位强大女性复杂关系的夹缝中,既被利用又被“欣赏”的尴尬存在;一个暗中积累了一笔不菲但来源存疑的资本,并正在秘密调查自己雇主的“叛徒”;一个刚刚发现了足以动摇叶氏重要投资、甚至可能牵连方佳的重大财务舞弊,并以此成功威慑了关键人物的“知情者”。

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般的荒谬,也感到一种奇异的、近乎残忍的清醒。他过往所追求的一切——在叶婧身边站稳脚跟、获得认可、学习成长、甚至那点对“不同”和“自由”的模糊向往——此刻都显得如此……表层,如此被动。他一直试图在别人设定的游戏规则里做到最好,赢得奖赏,却从未想过,自己或许可以尝试去理解、甚至去修改游戏规则本身。

“棋子”的宿命,就是等待被移动,被牺牲,被替换。而“棋手”的特权,在于布局,在于决策,在于掌控局面,甚至……在于定义“价值”和“胜利”。

一个前所未有的、冰冷而炽热的念头,如同黑暗土壤中破土而出的毒藤,疯狂地缠绕上他的心脏——他不想再做棋子了。他要成为棋手。

不是立刻取代叶婧或方佳,那不现实,也非他所愿。但他要成为自己这盘棋的棋手。他要拥有自己的棋盘,自己的棋子,自己的战略目标。他要将从叶婧、方佳、刘文瀚,甚至“启明”和Elena Zhao那里获得的信息、资源、人脉、乃至把柄,都转化为自己棋盘上的“势”与“子”。他要构建一个隐秘的、坚固的、足以让他在叶婧帝国的风暴中存活下来,甚至在未来可能获得独立发展空间的“私人领地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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