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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现代推进线】
2038年1月,凌晨,中国多地。
夜色浓稠如墨,城市尚未苏醒,只有零星灯火和街道清洁车的嗡鸣。然而,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,一场经过数月精密布局的收网行动,如同精准的钟表机括,在数个关键节点同时启动。
北京,海淀区某高档公寓楼。
赵海川亲自带队,身着便装,但行动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。他站在指挥车内,面前是多块实时监控屏幕。其中一块显示着目标所在的楼层平面热感成像图,几个代表人体的橙红色光点正在室内移动。
“目标A,王世襄,男,52岁,公开身份为某文化传播公司CEO,‘东亚历史研究信托基金’在华主要联络人及项目执行者。涉嫌长期接受境外资金,组织、策划并实施了一系列以‘挖掘地方记忆’、‘保护文化多样性’为名,实则宣扬历史虚无主义、煽动地域对立、破坏国家文化安全的线上线下活动。证据链完整,包括资金往来记录、加密通讯内容、以及其指挥制作的系列‘微纪录片’母带及策划文案。” 耳麦里传来清晰的情报简报。
“行动。” 赵海川的声音平静无波。
几乎同时,公寓门被无声开启的特种人员迅速控制。室内,刚刚被通讯异常惊醒、正试图销毁一块加密硬盘的王世襄,被瞬间制伏。他脸上没有惊恐,反而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冷静和傲慢。
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?我是知名文化学者!我在国际学术界都有影响力!你们这是侵犯学术自由!破坏文化发展!” 王世襄挣扎着低吼。
赵海川步入室内,扫了一眼装修奢华、摆满各种“民俗工艺品”和“地方文献”的书房,目光落在书桌上一份打开的文件,标题是《“江南记忆孤岛”项目第二阶段实施方案——基于明清易代时期地方抵抗叙事的当代构建》。
“王先生,”赵海川拿起那份文件,语气冷淡,“学术自由不包含接受境外敌对势力资金,系统伪造、歪曲历史,并在新回归地区蓄意制造文化对立和认同裂痕。你所谓的‘地方记忆’,有多少是基于真实史料,有多少是你们团队根据境外提供的‘叙事框架’精心编造甚至嫁接的,你自己清楚。你书架第三排那本《淮扬旧闻录》里夹着的U盘,密码我们已经破解了,里面是你和‘信托基金’负责人关于如何‘调整地区民众历史认知曲线’的完整通讯记录。还要看看你电脑里没来得及删的,关于如何利用算法,向特定青少年群体推送‘悲情地方史’内容的分析报告吗?”
王世襄的脸色瞬间惨白,嘴唇哆嗦着,再也说不出一句“学术自由”。他明白,对方掌握的不是皮毛,而是从资金源头到操作细节、从线上推送到线下活动的完整证据闭环。他那些看似高明、披着学术和文化外衣的“软性”渗透,在国家的专业力量面前,早已被洞悉和锁定。
上海,某网络科技公司数据中心。
另一队执法人员,在网络安全专家的配合下,正对该公司服务器进行取证。该公司表面从事大数据分析和内容推送服务,暗地里却长期为包括王世襄团伙在内的多个渗透组织,提供用户画像分析、精准内容投放和舆情引导服务。
“确认,‘碎片化记忆工程’的七个主要新媒体账号矩阵,其后台流量引导、用户标签体系和内容AB测试数据,均来自该公司的‘智慧传播’平台。平台内置的算法模型,经过特殊训练,能够自动识别并强化传播带有‘地方悲情’、‘文化压抑’、‘身份困惑’等关键词的内容,同时抑制正面、整合性的历史文化信息。” 技术负责人快速汇报。
大量的服务器日志、算法模型参数、客户合同及通讯记录被固定为证据。这个藏身于现代科技外壳下的“认知引导枢纽”,被连根拔起。
广州、成都、西安、沈阳……
同步行动在其他多个城市展开。目标包括以“独立纪录片导演”身份拍摄歪曲历史影片的创作者;以“民间文史爱好者”名义组建线上线下社群、传播经过裁剪的地方史论的活跃分子;甚至包括个别被渗透拉拢、在教材审读或地方文化项目中提供便利的体制内人员。
行动迅捷而低调,大部分在黎明前完成。当城市迎来新一天的晨光时,普通民众对昨夜发生的一切几乎毫无察觉。但一张潜入文化肌理深处、试图制造精神裂痕的暗网,已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。
同日,上午,“文明复兴研究院”深核会议室。
陈思源、林薇等人通过内部加密频道,观看了部分行动通报和证据摘要。屏幕上闪过那些被查获的“微纪录片”片段:刻意灰暗的滤镜下,某个古镇被描述为“明清易代时抵抗的孤岛,其独特文化后被主流吞噬”;某地方言被冠以“即将消亡的古老语言,承载着被遗忘的独立历史”;甚至将历史上正常的区域文化流变,解读为“中央政权对地方文化的系统性压制和改造”。
“他们很聪明,”沈教授指着一段关于某边疆地区古代佛教遗迹的解说词,“选取的历史片段可能是真实的,地方文化特色也是存在的,但通过选择性呈现、关联性的暗示和情感化渲染,硬生生编织出一个‘本土独特文明被外来强大文明侵蚀、压抑’的悲剧叙事。普通观众,尤其是缺乏系统历史知识的年轻人,很容易被这种‘为小群体发声’、‘保护文化多样性’的姿态所打动,进而对整体的华夏文明叙事产生怀疑甚至抵触。”
林薇调出了一组基因数据分析图,与这些“地方叙事”进行对比。“从我们最新的遗传谱系研究看,这些被他们刻意强调‘独特性’的区域人群,与华夏主体人群在父系和母系上的基因交流与融合历史非常悠久,共享大量的祖先节点。所谓的‘文化孤岛’,在生物学上根本不存在。他们是在利用人们对‘乡土’和‘小众’的自然情感,进行精密的意识形态切割。”
陈思源感到一阵后怕,也感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。敌人的手段确实升级了,从早期的直接诋毁、污名化,转向了更隐蔽、更具迷惑性的“解构”和“碎片化”。这背后是对历史研究、传播学、心理学乃至大数据算法的深度应用。如果不是“文明之心”项目在整合海量数据时,发现了这些分散叙事背后高度一致的“叙事框架”和异常的资金、流量联动模式,仅靠传统的监察手段,很难如此迅速和精准地识别出这张渗透网络。
“赵处长的行动,拔掉的是已经暴露的‘刺’,”陈思源沉吟道,“但产生这些‘刺’的土壤——那种容易被碎片化叙事吸引、对宏大历史产生疏离感的社会心理,以及境外势力不断变换手法进行渗透的企图——仍然存在。我们的正面建设必须加快。‘文明之心’不能只停留在分析和预警层面,它生成的‘整合性叙事’产品,必须更快、更生动地抵达大众,尤其是年轻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