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旧恨灼心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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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仿佛砂纸摩擦,“老赵,这份名单,尤其是关于张怀山的所有信息,是何时汇总的?来源可否靠?”

老赵虽不明所以,但立刻答道:“回公子,是京兆府赵大人那边一个时辰前刚送来的,说是初步排查结果,让我们也帮着参详。来源是吏部存档和漕运衙门内部记录,应当无误。”他顿了顿,小心问道:“公子,这个张怀山……有何不妥?”

“不妥?”墨渊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,指尖轻轻点在那个名字上,力道却几乎要戳穿纸张,“岂止是不妥。此人,是我墨家血案,当年冲在最前面的那条恶犬之一。”

老赵和赵乾闻言,脸色骤变!他们深知墨渊的身世和血海深仇,此刻听到仇人线索,顿时明白了公子方才为何失态。

“是他?!”赵乾独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煞气,他在北疆战场见过太多生死,但这种背后捅刀、残害忠良的行径,更令他痛恨,“公子!属下这就去查清他的底细,摸清他的行踪!”

“不。”墨渊抬手阻止,声音恢复了冷静,但那冷静之下,是汹涌的暗流,“不要打草惊蛇。张怀山如今是护漕营副指挥使,位不高却权不轻,掌管部分漕运护卫兵力,是条地头蛇。而且,他在这个时间点、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们眼前,绝非偶然。”
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将纷乱的线索重新编织。漕运案牵扯出的贪腐网络、失踪的漕粮、神秘的北狄买家、若隐若现的“蚀月教”、张文远的倒台……现在,又加上了十年前参与构陷墨家的仇人张怀山!

这张怀山,是仅仅凭借当年的“功劳”攀附上了某个派系得以升迁?还是说,他本身也卷入了现在的漕运阴谋?甚至……他当年的行为,是否就与“蚀月教”或其背后的势力有关?墨家被诬陷“私通前朝余孽,窥探天机”,是否就是因为墨家世代守护的某些秘密(比如《幽冥录》或观星阁的传承),触犯了“蚀月教”的利益?

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,但墨渊的思维却越发清晰冰冷。手刃仇人固然痛快,但更重要的是,要通过张怀山这条线,挖出十年前构陷墨家的真正主谋,洗刷家族的冤屈!而眼下,正好有漕运案这滩浑水可供利用。

“老赵,”墨渊沉声道,“动用一切力量,秘密调查张怀山。我要知道他这十年来所有的升迁轨迹、与他过往密切的同僚上官、他的家庭背景、财产来源、生活习性、乃至他的靠山是谁。特别是,他与已经倒台的张文远,是否有过交集?与‘晋丰商号’、乃至北地来的商队,有无暗中往来。”

“赵乾,你亲自带人,暗中监视张怀山。我要知道他每日的行踪,见过什么人,去过什么地方。但记住,此人行伍出身,警惕性极高,你的人必须保持绝对距离,宁可跟丢,也绝不能暴露。”

“是!”二人齐声领命,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。公子蛰伏十年,复仇之剑,终于要出鞘了!

二人离去后,书房内重归寂静。墨渊独自走到窗边,望着帝都的万家灯火,手中紧紧握着那枚代表着“幽客”身份的乌木牌。

十年饮冰,难凉热血。张怀山的出现,像是一点火星,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复仇之火。但这把火,不能烧得太急,否则会焚毁一切线索。他要借势,借漕运案的风暴,借“蚀月教”掀起的漩涡,将当年的仇敌,一个个揪出来,让他们在身败名裂、绝望痛苦中,偿还血债。

“张怀山……”墨渊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眼中寒芒如星,“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安稳日子吧。你的项上人头,连同你背后主子的秘密,我墨渊,收定了。”

复仇的齿轮,在这一刻,正式启动。而帝都这盘大棋,也因为一个“小人物”的出现,走向了更加诡谲莫测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