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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握着“天机宝鉴”的左手,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、但清晰无误的……震动?或者说,是“天机宝鉴”内部某种元件被触发时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共振!
与此同时,他脑中那持续不断的、低鸣般的背景噪音,似乎……被“过滤”掉了一丝?就像是嘈杂的收音机频道,突然有一个频率被短暂地屏蔽或吸收了,让其余的噪音显得更加清晰,却也更加……不协调?
这变化极其细微,若非苏砚此刻精神高度集中,且对脑中的低鸣早已习惯到麻木,恐怕都难以察觉。
他不动声色,保持着观察影像的姿态,心中却已掀起波澜。后台,“苏砚”人格被瞬间激活,开始高速分析触感、视觉及“天机宝鉴”的异常反馈数据。“幽暗人格”则保持静默监控,但关注度已提到最高。
“材质密度异常……非单一元素……疑似复合晶体或特殊合金……表面有能量场畸变残留痕迹……与‘天机宝鉴’存在微弱干涉……疑似可吸收或扰乱特定频段的背景能量辐射(包括‘天机宝鉴’自身散逸场)……”
“苏砚”的分析结论快速反馈。这不是“灵晶”,似乎不具备“天机宝鉴”渴求的那种“能源”特质。但它能与“天机宝鉴”产生干涉,并影响那恼人的背景噪音!这本身就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!甚至,如果它能“过滤”或“吸收”某些有害的能量辐射,或许能用来……保护这具身体,或者作为某种“屏蔽”材料?
苏砚(表层由“尘微子”主导,但受到“苏砚”分析结论和“幽暗人格”高度关注的潜在影响)缓缓放下“天机宝鉴”,将那块黑物握在掌心,闭目凝神,做深思状。
良久,他睁开眼,看向满脸期待又紧张的李根子,缓缓道:“此物……确实非凡。”
他斟酌着词语,既要体现其价值,又不能引起村民过度的贪婪或恐慌。
“此非金非石,乃天地间一种罕见的‘浊粹’沉淀而成。生于至阴至浊之地,却能吸纳、沉淀阴浊晦暗之气。对寻常人而言,此物不祥,长期接触,反易招致阴邪、体弱多病。然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“对修行之人,或特定法阵、法器而言,此物或可用来‘沉淀杂气’、‘隔绝外邪’,甚至炼制某些特殊的‘护身’或‘镇封’之器。只是,用法极其苛刻,非寻常手段可驾驭。”
他这番话,半真半假。“生于至阴至浊之地”可能对(山洞深处,厌氧环境?)。“吸纳沉淀阴浊晦暗之气”暗合了其可能吸收特定能量辐射(包括脑中的背景噪音?)的特性。“对寻常人不祥”是一种保护性说辞,防止村民乱捡类似东西。“对修行或法器有用”则点明了其价值,也为自己留下研究它的理由。
李根子听得似懂非懂,但明白这东西似乎对仙长有用,不是完全的废物,顿时松了口气,又有些惶恐:“那……那这物件,仙长您……”
“此物与你,确属不宜。”苏砚正色道,“然其性特异,弃之荒野,恐生变故。不若暂由贫道保管,细细参详,或可设法化其戾气,将来若炼成护佑一方的器物,也算全了你父亲捡回它的一段缘法。你意下如何?”
李根子哪有不从之理,连连点头:“全凭仙长做主!只要别害了仙长就好!”
“无妨,贫道自有分寸。”苏砚将黑物仔细包好,收入怀中,与“天机宝鉴”分开放置。入手那一刻,脑中的低鸣似乎又减弱了一丝,虽然微弱,但确凿无疑。这让他心中大定。
他取出一小串约莫五十文的铜钱,递给李根子:“此物虽对常人不宜,然终究是你家传遗物,不可平白收取。这些钱,你且拿去,补贴家用,也算全了这场因果。”
李根子推辞不过,千恩万谢地收下了。周围村民见仙长不仅识货,还不白拿,处事公允,更是敬服。
经此一事,苏砚“鉴宝寻灵”的名声彻底打响。村民们私下议论,都说尘微子仙长是真有神通,不仅能驱邪治病,还能识别天地灵物,甚至连那种“不祥”的“浊粹”都能驾驭,道行深不可测。
接下来的几日,苏砚的生活进入了某种“规律”。白天,他或在老村长院中“鉴宝”,或去井边查看水质恢复情况(井水日渐清澈,村民已将他的“火攻引雷”之法传得神乎其神),或在村中“巡视风水”,随口指出些“宜栽树”、“宜通沟”的小建议,都被村民奉为圭臬。晚上,则回到破庙,研究那块黑色的“浊 粹”,尝试它与“天机宝鉴”的不同距离、不同摆放方式对脑中噪音的影响,并让后台的“苏砚”默默记录数据,分析其物理特性。
他发现,将这黑块贴身放置,尤其是靠近头部时,脑中那持续的低鸣能被削弱大约百分之十到二十,虽然无法根除,但已足以让他感到明显的轻松,睡眠质量也大为改善。而“天机宝鉴”在靠近此物时,似乎运行也更“稳定”了一些,能耗曲线有轻微优化(但能量水平依旧卡在1.9%左右,未见增长)。
这不是“能源”,但或许是“配件”或“屏蔽材料”。价值巨大。
与此同时,关于“灵晶”的搜寻也在继续。他通过村民之口,将寻找“蕴含灵机的镇物”的消息,慢慢扩散到了与村子有来往的邻近村落。一些小道消息和传闻也开始汇集到他这里:
有人说几十里外的黑风山,夜里偶尔会看到奇怪的光;
有人说镇上当铺的掌柜,收过一块夏天摸起来也冰凉的玉佩;
还有人说,更远的县城里,好像有“仙师”出现,能掌心喷火,不过要价极高……
这些消息真伪难辨,但至少说明,这个世界确实存在超出寻常认知的事物和人。“灵晶”的线索,或许就在这些传闻背后。
苏砚按捺住立刻外出探寻的冲动。“幽暗人格”的评估是:此身体仍需调养,在此村的根基尚需进一步稳固,对世界的认知和自身力量(包括对“天机宝鉴”和黑块的研究)仍需加深。贸然进入未知环境风险过高。
他决定继续“高筑墙,广积粮,缓称王”。一边利用村民的供奉改善自身生存条件(他悄悄托人从镇上买了些结实衣物、盐、少许药材,甚至一把防身的短匕),一边用“鉴宝”和“调理风水”的名义,继续收集信息,巩固权威,并尝试引导村民,为他建立一个小小的、带院落的“静修之所”——不能总住破庙,不符合“仙师”身份,也不利于保管日益增多的“研究材料”和个人物品。
老村长和村民对此积极响应。仙长愿意长留本村,那是求之不得的福气!很快,在村子东头、靠近山脚、相对清净的一块空地上,一座简陋但结实的两间土坯房带着一个小院,被村民们自发地修建起来。苏砚搬了进去,总算有了个像样的“家”。虽然依旧朴素,但比起漏风的破庙,已是天壤之别。
新居落成那日,村民还凑钱办了个简单的“暖房”仪式,送来不少粮食杂物。苏砚也投桃报李,用“天机宝鉴”的绿键,给几户人家新打的井做了“勘测”,确保水源没问题,又给几块农田“看了气”,建议调整一下垄沟方向(其实是为了排水更畅),赢得了更多感激。
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而充满希望地流淌着。苏砚的“尘微子仙师”人设在村中已稳如磐石,他甚至有了几个半大孩子作为“记名弟子”(其实就是跑腿打杂,顺便听他讲些荒诞的“仙法道理”)。怀里的铜钱已攒了近两贯,吃喝不愁,还有了房产。那块黑色“浊 粹”让他头疼减轻,精神日佳。“天机宝鉴”虽然能源依旧窘迫,但运行稳定。
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。直到那天下午,一个陌生的、气喘吁吁的汉子,闯进了村子,带来了一个打破平静的消息。
那汉子是邻村的人,来这边走亲戚。他在村口茶摊歇脚时,对围上来听新鲜的村民神神秘秘地说: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出大事了!就前些日子,在你们村后山那个废弃山神庙里,不是有个老道士疯了吗?”
村民们点头,这事他们当然知道,李仙师嘛,被尘微子仙长救了,后来听说被亲戚接走了。
“接走?呸!”那汉子啐了一口,压低声音,脸上带着恐惧,“哪是接走!是死了!就死在接他回去的路上!听说,死的时候……身上爬满了黑斑,嘴里、眼睛里都流黑水!那个惨哟!抬他的人都吓病了俩!现在他们那边都传遍了,说那老道士是遭了‘阴咒’,被恶鬼索了命去!还说……这‘阴咒’邪性,会传染!路过的地方都不干净!”
“啊?!”村民们大惊失色,脸都白了。李仙师死了?还死得那么惨?“阴咒”?传染?
“这还不算完!”那汉子又爆出更惊人的消息,“他们那边请了高人去看,你猜怎么着?那高人看了李老道死的地方,又问了前因后果,最后说……这‘阴咒’的根子,恐怕还在你们村!是因为你们村有人,用了极其阴毒邪门的手段,害了那李老道,结果手段太毒,反噬自身,把‘阴咒’引到了李老道身上,还留下了祸根!那高人说了,若不找出那个用邪法的人,破了这祸根,只怕……这‘阴咒’迟早会蔓延回来,你们全村都不得安宁!”
话音落下,茶摊一片死寂。所有村民的脸色,都变得极其难看,目光不由自主地,悄悄瞟向了村子东头,那座新建的、属于“尘微子仙长”的小院。
风,似乎突然变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