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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佐怀石料理。
还是一样的“雄山”包厢。
一样的日式榻榻米，一样的小日子国服务生。
唯一不同的是，这次坐在日式餐桌前的只有钟杉杉与张思元两人。
不见兰石力的踪影。
许助理跪在钟杉杉一旁给范逸打着电话。
电话开着免提，范逸毫不留情的拒绝与威胁全都传入钟杉杉耳中。
钟杉杉双手攥紧酒杯，脸上满是愤懑。
他打心底里看不上范逸。
可正是这个他瞧不上的人，手里却有他自顾自话的录音证据。
张思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，直言不讳地提醒道：
“钟总，你是不是有点贪心了。”
钟杉杉自嘲式地苦笑一声。
他去给央台台长沈海雄送礼时，他想一份礼办两件事。
现在他与范逸价值交换，他还是想一份礼办两件事。
“难道真的是我贪心了吗？”
“不是！是他们变了！”
钟杉杉不禁在心里自问自答。
以前，他无论做什么，都诸事顺利。
身边总是有许多人簇拥着他。
很多事，即使他不送礼，也能办成。
如今，公司摇摇欲坠，世态炎凉，这些人就都变了！
“呵呵…”
钟杉杉越想越气。
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落魄的账都算到了范逸头上。
他觉得范逸是个趋炎附势之人。
并且，他还偏执地认为，若是搁在农夫山拳没出舆论风波之前。
范逸肯定会像一只哈巴狗一样，上赶着与他合作。
想到这，钟杉杉心里更加瞧不上范逸。
他语气平静地讽刺道：
“不过是一个伪君子罢了。”
张思元附和着点点头。
他心里明白，钟杉杉说的伪君子指的是范逸。
他更知道钟杉杉这是在为自己的困境找借口。
明明是钟杉杉自身决策失误，才导致公司濒临困境。
而钟杉杉却非要把这一切怪罪到别人身上。
他把公司现在面临的舆论风暴归咎于娃哈哈。
他把自己的贪心，推诿成范逸的人品问题。
张思元看破不说破。
一来，他与钟杉杉利益相关。
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
二来，张思元深知人性就是这样。
人总是在面对自己的失败时，不断寻找各种符合自我逻辑的借口。
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，人就无法对自己的失败“自洽”。
他很清楚钟杉杉已经败了，只是钟杉杉不愿意承认罢了。
钟杉杉找借口和怪罪他人，已经成为他自己的一种“自洽”手段。
张思元为了加深钟杉杉内心的仇恨，顺势说道：
“饺子已经下锅了，迟早得捞出来。”
钟杉杉轻轻嗯了一声。
是啊，事儿到这份上，总得想个法子。
总不能被那姓范的伪君子威胁一辈子。
......
范逸挂断电话后，毫不犹豫地把钟杉杉的手机号码拉入黑名单。
他以后是真不想跟钟杉杉再有任何纠葛。
大路朝天，各走一边。
钟杉杉要是自寻死路，他也不会拦着。
号码虽然已经拉黑，但出于谨慎考虑，那段录音他还是留着了。